在许多电影爱好者的眼中,伊朗导演阿巴斯·基亚罗斯塔米是“诗意”一词的代表。他的电影体现着返璞归真的品质,用简单的技巧与色彩表达对人、对物的情感。本周五晚的“东横电影之约”,观众们便跟着阿巴斯的步伐,捕捉《随风而逝》中的自然乡土与人文情怀。
在伊朗库尔德斯坦省的一个小村子里,一群城市工程师的到来让村民们感到好奇。其中一个工程师,对村里的一切都饶有兴趣。他每天跟随着村里的小孩到处查看,关注村里高龄老太太的病情,和育有十个孩子的母亲聊天,去村民家中讨要羊奶,也注意到山上墓地里有个独自挖坑的村民。如风般顺畅的日子在几个月后发生了变化——山上村民挖的坑塌陷了,活埋了村民,医生前去奋力抢救村民,同时发现那个老太太也在病危中。面对生命的逝去,工程师惆怅万分……《随风而逝》讲了个不是故事的“故事”。阿巴斯用最原始朴素的技法将现实与虚构相结合,向观众展示了一幅广阔自然的伊朗乡土画卷。
当晚的影后讨论有不少观众驻足,或是对电影感到迷惑,也或是因为尚陷于影片的悠长思绪中。观众席中,“东横电影之约”的常客阮景弘老师主动谈了谈自己的解读。出于喜爱,阮老师已经将这部电影前后看了好几遍,并且每一次看完都会萌生出新的感悟。他认为阿巴斯在这部电影中寄情于纯真的乡土,而对工程师所代表的城市文明加以排斥:异常刺耳的汽车发动机的轰鸣、在山坳的村庄无法接收信号的通讯设备以及与村民沟通的艰难阻碍;同时他也通过平静诗意的镜头,表达对生态与生命的关切:远景扫过的大片金色麦田、蜿蜒曲折的无尽坡路、村民们周而复始的日常活动、生命的诞生与逝去……很少有这样一部电影,看似“虚无”的剧情却能让人生发出多元感悟。
法国电影大师戈达尔曾说“电影始于格里菲斯,止于基亚罗斯塔米”,这自然是对阿巴斯的极高赞誉。如果说格里菲斯创造了电影的经典叙事语法,阿巴斯则在这一基础上开创了新的语态。而这让不少热爱电影的人相信,在充斥好莱坞类型大片的时代,还有像阿巴斯这样的大师们坚守着电影作为一门“艺术”的真谛,并在不断努力创新与丰富它。
(罗诗吟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