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横电影之约系列报道《白夜》

文/崔业飞

    本周延续卢奇诺•维斯康蒂的专题展映，播放的影片是摄制于1957年的杰作《白夜》。这部影片改编自苏联文学巨匠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同名小说，维斯康蒂将发生在俄罗斯圣彼得堡的故事搬演到意大利威尼斯，两位大师因着迷于同一个故事而产生交集，借由各自擅长的艺术作品展开灵魂层面的对话。

    电影《白夜》讲述了一个为期三晚的短暂爱情故事。第一晚，游玩归来的马里奥独自徘徊在空荡荡的街道上，正当寂寞空虚之时，他在酒吧门前桥上遇见一位忧郁哭泣的陌生女人，这引起他的兴趣。马里奥鼓起勇气走上前去，而女人因尴尬恐惧扭头离开。他紧追不舍，赶走两名流氓，趁机表明来意，两个素未谋面的人自此产生联系。女人楚楚可怜的模样对他产生触动，他想送她回家，而她觉得马里奥是一位绅士便接受好意。第二晚，马里奥早早来到相约地点，岂料女人却故意躲避。马里奥识破她的意图，感觉遭受侮辱，而她解释说不想让他以为自己是随便约会的女人。女人名叫纳塔莉娅，她敞开心扉，讲述了自己悲哀的身世以及与英俊房客的一年之约，马里奥这才知道她每晚站在桥上是在等待男友的归来。随着马里奥对纳塔莉娅了解的深入，他越发陷入她的魅力而无法自拔，毫无疑问，他爱上了她。她拜托他帮忙给男友写一封信，她想把事情弄清楚，不想一味等待下去。马里奥主动提出寄信，却因嫉妒把信撕毁。第三晚，出门寻开心的马里奥开始躲避纳塔莉娅，而她却紧紧跟随。他们一起来到酒吧跳舞，肢体摇摆间，纳塔莉娅似乎也爱上了马里奥，不时把头埋在他的胸前。晚上十点，她性情突变，跑出舞厅。马里奥看到她晕倒在地，而她却希望马里奥离开，担心男友看到他在身旁而不肯露面。马里奥感到尊严受伤，愤然离开，企图自甘堕落。之后，被妓女诬陷的马里奥在街头跟酒鬼互殴，他因势单力薄而落于下风。受伤的马里奥再次与纳塔莉娅相遇，马里奥坦白没有寄信，而纳塔莉娅说男友仍未归来。两颗受伤的心灵抱团取暖，马里奥表达爱意，而纳塔莉娅决定接受他。正当两人沉浸在恋爱的欢愉中时，男友站在桥上等她，纳塔莉娅抛弃了马里奥投入男友的怀抱。

    导演为了重现那个年代的场景，斥巨资按照原比例建造了一座城市，这足以显示维斯康蒂对真实性的极致追求。饰演亚塔莉娅的女演员具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气质，那是一种毫不设防的气质，这对自称梦想家的马里奥来说，无疑是一种强大的吸引力。饰演马里奥的马塞洛•马斯楚安尼是意大利传奇男星，他拥有雕塑般的俊朗面孔，浑身散发着温柔浪漫的气息，无数女人为他着迷。

    这部影片讲述一个爱情故事，却涉及孤独、遗憾、背叛和伤害。一个女人纠缠在两个男人之间，她必须在“萍水相逢的一见钟情”和“倾注真心的一年之约”这两者间做出选择。对纳塔莉娅来说，这是一个非常困难的选择。跟马里奥为期三晚的交往经历填补了她内心一年多来对爱情的渴望，在这段时间内，她感到非常幸福；可是跟男友的甜蜜过往却也无法忘记，彼此的承诺约定是爱情的见证，她没办法彻底割断对男友的牵挂和爱恋。

    直到影片末尾，我们才明确知道她内心真实的想法。正当马里奥和纳塔莉娅准备携手奔赴美好未来时，她的男友出现了，而纳塔莉娅轻而易举地离开马里奥，大步跑向站在桥上的男友。我们明白，在她心中，短暂的相逢终究敌不过长久的羁绊。结尾，马里奥落寞的背影在凄凉的雪地中渐行渐远，这一幕着实令人心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