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横电影之约系列报道之《冬日之光》

文/崔业飞

    在经过反复讨论和精心策划之后，新一期的东横电影之约活动又一次跟广大影迷见面了。新一期的活动延续上一期的主题“走向电影圣殿——世界电影大师作品主题联展”，而第一位电影大师是瑞典导演英格玛•伯格曼。他在世界范围内享有盛誉，堪称影迷心中当之无愧的电影圣人。

    本周放映影片是摄制于1962年的《冬日之光》。影片讲述了瑞典山村小镇上牧师托马斯一天的生活。托马斯如同往常一样在教堂中主持仪式，仪式的过程庄严肃穆，仿佛唯有如此拘谨节制才能让信徒借由仪式抵达上帝的保佑。可是，仪式过程又是冗长无聊的，小男孩几乎睡着了，弹奏圣乐的钢琴手也漫不经心，到场的信徒只有寥寥几人。开场一段已经透露出人们已经不再热衷到教堂礼拜，不再信仰基督教，而这对牧师托马斯来说是一件痛苦的事情。之后，牧师和爱慕他的女人玛塔谈话。她给牧师留了一封长信，而牧师一直没有阅读，后来在玛塔的要求下他打开信阅读，影片以玛塔直面镜头的形式讲话的形式一字不落地展示信件内容，玛塔在对着牧师说话，也在对着观众说话。后来，渔夫到教堂来找牧师交谈，他因一则新闻而焦虑抑郁，心中的苦恼始终困扰着他，自杀的念头挥之不去。牧师想要努力开导他，让他放弃自杀的想法，之后却慢慢变成向渔夫吐露自己因妻子死亡而遭受的痛苦。渔夫听不下去，直接离开教堂，后来得知他在河边开枪自杀了。牧师深感愧疚，也对自己的价值产生质疑，他原本能够阻止渔夫自杀的。之后，牧师托马斯和女教师玛塔来到玛塔家的教室。托马斯直接拒绝玛塔的求爱，其实他内心是动摇的，以已故妻子作为幌子来敷衍玛塔，只是想维护身为一名牧师的名誉。玛塔对他的冷漠寡情感到不满，言辞激烈地否定宗教信仰的价值，认为上帝并不存在，否则为什么上帝要伤害牧师本人呢。即便如此，当牧师提出让玛塔陪他一起去另一个教堂主持仪式时，玛塔仍然答应了，她死心塌地地爱着托马斯，愿意为他付出一切。影片结尾仍是一场宗教仪式，这组成了首尾呼应的结构。

    影片通过牧师的纠结痛苦来探讨信仰问题，对人物精神世界进行拷问，对“是否信仰上帝”和“上帝是否存在”等问题进行讨论。可以看出，伯格曼本人是持怀疑态度的，而非坚定虔诚的宗教信仰者。本片保有伯格曼“室内剧”的特性，大量的场景都是在室内，而外景只占很小的比例。这对光线的运用提出了很高的要求。正如片名“冬日之光”，片中很多光的运用很有意味，尤其是那个人物特写背后的光线变化，令人印象深刻。影片的对白十分冗长，很多信息都是通过人物对白交代的，但这些对白富有哲理性，这便给不同文化语境的观众造成理解上的困难。影片的镜头语言简洁流畅，没有任何浮夸炫技的成分，完全忠实地服务于主题的表达。

    下一周继续伯格曼的专题，放映的是《开往印度之船》，敬请期待。

2017年3月3日星期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