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横电影之约系列报道《生命的门槛》

文/崔业飞

    本周延续英格玛•伯格曼的专题放映，播放的是摄制于1958年的《生命的门槛》。这部影片在伯格曼的创作序列中属于早期作品，在此之后的成熟作品也隐约可见这部作品的影子。

   《生命的门槛》以妇产科医院的玻璃门开篇，结束于女孩的推门离开。“门”这个意象暗喻“生命之门”，“门”之内是婴儿肉体生命的开始或终结，“门”之外是精神世界的转变与成长。在空间上，影片的场景全部集中在妇产科医院内部，病房、产房、婴儿房、医生办公室等场所相继成为对话进行和情节发生的场所；在时间上，影片集中展现一天之内的生活，平行叙述不同处境的三位孕妇在一天之内的遭遇。茜茜是一位从事教育的精英女性，思想独立，能够做出自己的判断。怀孕两个月后，她意外流产，这对她造成很大打击，她否定怀上这个孩子的必要性，认为没人愿意让这个孩子顺利出生，怀疑丈夫安德斯对她的爱，甚至提出要跟他离婚。她觉得像自己这样的人就不应该结婚生子，因为孤独才是注定的宿命，而孤独背后潜藏着永恒的恐惧。斯蒂娜是一位家庭生活幸福美满的平常女性，她即将生产，乐观期待孩子的降生。她对生活充满激情，喜欢花卉，为了与丈夫短暂见面也要梳妆打扮。但是，在深夜临盆之际，她亲身感受到生产的痛苦，撕心裂肺的尖叫过后，孩子却因难产而死，这让她感到困惑和绝望。西迪斯是未婚先育的少女，之前有过一次堕胎经历，这次还是被男友逼迫来医院流产，她对孩子感到厌恶，而顾问医生却劝她生下这个孩子。在看到茜茜流产和斯蒂娜难产之后，她的心理渐渐发生转变，对孩子的态度慢慢从厌恶变为喜欢，她能够体会到生命的奇妙之处，最终不再为男友左右而做出自己的选择，打算生下这个孩子。

   这是一部关于“生命”主题的小品，片中三位女性都有各自不同的处境，而她们对待生命的态度也各不相同。三位孕妇的遭遇经过精心设计，构成相互对比互为参照的关系。在目睹了茜茜流产和斯蒂娜难产之后，西迪斯意识到生命的珍贵，她知道自己肚中的孩子是上帝的馈赠，是天使的礼物，她不能轻易随便地流产，那是对生命极不负责的行为。影片也通过大量的人物对白来描绘内心世界，在演员表演的配合下，大段的对白具有感官张力，直接反映内心变化，而不会导致沉闷乏味。影片的镜头语言简洁精炼，纪实性风格突出，有一种纯粹朴素的紧凑感和连贯性。特写镜头的运用是一种触及灵魂的途径，当演员的一张脸充满整个银幕时，透过她们的眼睛，观众能够近距离接触她们的心灵。

   下周仍是伯格曼专题放映，将播放享誉世界的经验之作《假面》，敬请期待。

2017年3月17日星期五